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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广州艺术博物院中展出的“惠风和畅”展，以“春天主题绘画”为展览主题，精雅之作极多。但即使在满园春色中，居廉的《十二分春色图》也特别引人注目，可说一眼难忘。
“二居”之一的居廉以画花卉闻名。这件作品上的落款有“己亥花朝”字样，可知是作于年花朝节之时。当时居廉已经七十二岁了，画风老道，笔力不减。
花朝节是纪念百花的生日，简称花朝，又称“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等。不同时期、不同地方的日期有所不同，今天一般在农历二月十二或十三、十五举行。旧时节日期间，人们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称为“踏青”，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
居廉这件《十二分春色图》，绢本设色，尺寸27*厘米。居廉所作的大画不多，大多为扇面、册页等，这张画算是他尺幅最大的画作之一了。画面上各色春花争奇斗艳，成横向排列但不呆板，错落、疏密有致春意盎然。这种布局，让人想起他的《百味天成图》卷等画作，也是在长长的画面上安排许多品种的花卉或者蔬果，在一种“罗列”中寻得动态和节奏的变化。这种安排在中国画中挺常见，带有股“写生”的趣味。
据居氏的后人及弟子回忆，居廉常常于花间草丛、豆棚瓜架之间观察动植物的生态，甚至在夜间挑灯园中引诱草虫。无论在东莞可园，还是广州十香园，他都极为注意观察身边的花卉蔬果，创作了大量相关主题的作品。他还种了很多花，有岭南乡土品种，也有许多外来花卉。在他的画里我们可以看到，除了其他画家也常描绘的荷花、芍药、菊花、水仙、牡丹、萱草、海棠等，还有鸡冠花、凤尾球、雁来红、凤仙花、春兰、秋兰、朱顶兰、文殊兰、蝴蝶花、秋葵、含笑、鹰爪花、扶桑、栀子、夹竹桃、狗牙花、木棉、凤凰木、鸡蛋花、羊蹄甲等观赏花卉，以及菜畦豆棚瓜架中的南瓜花、白菜花、甘蓝花、茼蒿花、韭菜花、扁豆花，田间的红蓼、青葙、长萼堇菜、蔓茎堇菜、通泉草、鸭跎草、酸味草、灯笼果、野菊花、牛筋草、狗尾草，山野间的臭茉莉、五色梅、野蔷薇、金樱子、龙牙草、野百合、石斛、白芨。这当中，许多是过去的中国画家从来或者极少画过的品种，很多更是地道的岭南本土花草。因为他笔下的花草虫鱼都是从日复一日的观察而来，所以在不同品种的展现上可以做到笔笔精确，不像很多传统画家对谱摹画，细节上往往马虎草率，以意为之。所以居廉的这些话，今天拿来做乡土教材也是不错的。
有人说，在居廉之前，没有一个中国画家描绘过如此众多的花卉，也没有一个中国画家像居廉这样对乡土田园的花花草草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兴趣。他的花卉草虫，将岭南地区的自然生机和泥土芳香呈现在画纸上。那些花卉，在水乡水气的滋润之中，在撞水撞粉的变幻之下，活泼灵动，一如多彩的生活。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文字记者卜松竹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图片记者王维宣卜松竹
视频：广州日报全媒体视频记者王维宣卜松竹
通讯员：李偲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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