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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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西灌南虾籽与豆丹傲来国特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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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籽”

“虾籽”,是我家乡独有的特产,被央视《乡土》栏目称为“一怪”,可见这个东西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虾籽”其实不是虾产的籽,而是一种微小的浮游生物,叫“虾籽”,是误称,概因其状如虾籽颗粒,且呈虾青色的缘故吧。

“虾籽”生活在大潮河(灌河)与海水交界的淡水里,水温过低(零度以下)或过高(二十八度以上)就不能存活。涨潮时海水涌入大潮河,潮水进而“虾籽”退,就被迎潮而立的渔船上的网捕获。这些捕捞网张开于船身两侧,在水流的冲激下鼓胀如一条条长长的纱布口袋(“口袋”末端打活结,方便收取“虾籽”)。可以想见,这种网网眼有多细密。

“虾籽”捕捞区域仅为“大三叉”与“小三叉”之间不足十公里的河道。因为从春到秋捕捞时间较长,加上贮存条件的改善,“虾籽”现在全年都吃得到。“虾籽“的吃法单一,与辣椒炒,或炒好后烧黄芽菜心。颗粒状的“虾籽”不易成形,下锅前要放入鸡蛋清搅匀。听高明的厨师讲,虾籽口感很玄妙,以每年清明节中午十二点为界,过了这个时辰,口味大不如前,原因在于清明节当日爱刮鬼旋风,容易将岸上的细土或微尘带到水里去。

仔细拣除水草和杂物,再经过清水淘洗,纱布过滤等加工步骤(不干净的虾籽吃了牙碜),“虾籽“就可以装进木桶担出去售卖。过去,虾籽的价钱与豆腐的价钱差不多,即使最贫穷的人家一年也能吃上几回。一时手头紧也不要紧,先赊账,等有钱了一总结算或者打下粮食后折抵。

“虾籽啊——虾籽啊——”卖虾籽的叫卖声许多年没有听到了。

“虾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食品,像样子的饭店菜谱上没有这道菜,想找找舌尖上的记忆得去“土菜馆”。

“虾籽”现在很抢手,刚捕捞上来的立即就被冷冻起来,然后长途运输到福建去。它们是黄鱼、海鲫鱼等优质养殖鱼类的上等饲料。

豆丹

豆丹学名豆天蛾,是专吃大豆叶子的害虫,长成的豆丹是豆天蛾的5龄幼虫。

以前,豆田的田间管理有两件劳作不需要拼力气,主要由妇女带着孩子完成。一件是“赶”菟丝子(“赶”是我们那的方言,“挑选、拣除”的意思)。菟丝子寄生在大豆豆稞根部,缠绕着向上生长,同时发育出许多卷须,牵二连三祸及邻近豆稞。菟丝子繁殖能力很强,尤其雨后,遗落哪怕一小指节那么长都能成活。所以,必须在菟丝子势成之前干净彻底地清除。还有一件就是“赶”豆丹。手执一支短竹竿,将左右两边的豆叶向后拨分(太阳出来后,豆丹怕晒,躲到豆叶背面去),人在半身高的豆稞里缓慢前行,发现了豆丹就“赶”进背着的草篓,发现的是菟丝子,就蹲下去仔细清理。

豆丹主要吃法是烧,烧丝瓜、烧青菜或烧黄芽菜。以前,这道菜是寻常农家饭桌上的常见菜。熟制后的豆丹果子呈现鸡蛋花一样诱人的淡黄色,但因为对成虫形象的嫌恶联想,我从小就对这道菜不对付,轻易不下筷子。后来农药、化肥用多了,豆丹绝迹好多年。因为豆丹吃的是豆叶,喝的是露水,且高蛋白,低脂肪,属于地道的绿色健康食品。近十年来,家乡这道豆丹菜渐渐走俏,有人甚至结伴开车几百公里特为上门寻味,最顶峰时豆丹烧菜被炒到千元一盘的高价。养殖豆丹现在已经成为一个高回报的产业,过去“赶”豆丹,是减少豆丹对黄豆收成的影响,现在则是专门种了豆田来养豆丹。

半个月前,朋友饭局上来了一个家乡人,说,今年提早上市的一斤豆丹“青果”做出的菜在大饭店已经卖到两千多元,创出豆丹烧菜价格的新高。简直吓人一跳!

豆丹青果指的是豆丹3、4龄幼虫挤出来的身体组织,新鲜的仿佛翡翠的烟嘴,烧熟了的如碧绿紧实的果子。

豆丹立秋前后入土越冬,春变蛹,夏化蛹成蛾,蛾子落在黄豆叶子上产卵,卵孵化出幼虫,完成一世的轮回。

刨豆丹是很有兴味的劳作。与其说是劳作,不如说是游戏。豆秸收割干净了,豆田还未犁出来种冬小麦。随便拣一处下锄,三两下就能收获一个。豆丹窟在地面以下三五寸深,一锄头下去,往往就能刨出一个小黑洞,伸手将洞口弄大,豆丹以“C”形姿势蜷在窟里面。准备过冬的豆丹表皮是土黄色的,与在豆叶上的嫩绿色完全不同,个头也明显小了一号,这时候的豆丹果子吃起来有纤维感,发“柴”,味道自然不及在豆叶上的好。

豆田并没有裂缝或钻洞,豆丹是怎么进入它们地宫的呢?

文/汤涛

《傲来国文艺》由诗人凤凰座创立、连云港市诗歌学会主办,是一份刊登国内外文艺动态、诗歌、散文类综合型大型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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