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卓开发求职招聘微信群 http://liangssw.com/bozhu/12963.html上面的两幅素描还能留下图像,还在我手中,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年,我报考广州美术学院,这年的报考,要先提供自己三幅代表作,征得所在单位或所在地同意并在画的背面盖上公章后,方可报名。因报名者众,考试场地有限,报名后还需经过筛选,得到准考证后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这两幅素描还有一幅国画,就是我当时的报名作品。报名作品讲明是不退还的,我的这两幅作品能保留到今天真是万幸。原因是当年我如愿考入广州美院,开学后发现上专业课旁边的一个课室里堆满了同一尺寸的差不多堆到屋顶的画,门没上锁,窗户也敞开着。一天路过,无意中听到教务处两位老师在对话,始知这是学生报名时提交的作品,并准备明天就将这些作品交给废品收购站处理。
报名时,人们都会拿出自己当时认为最好的作品交上以博取准考的资格,我也一样,想到我从自己数年来积聚的几百幅画中精心挑选出的这几幅画和众多考生的得意之作马上就要进废品站了,心里简直在滴血。
我们学画的过程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公办机构及私人画室可去求学,我还算比较幸运,在年至年在广州唯一对中学生进行校外艺术培训的广州市青年文化宫美术组学了两年画,加上还有家人不时指导。自年高中毕业后,以青宫学友为主,加上一些各自的朋友,用现在语言就是形成了一个朋友圈,逢周日或平时晚上谁约到了模特,就会通知其他人一起画。年我考进了杂技团当美术学员后,住在团里,有部公用电话,所以某人约到模特了,常常会先打电话给我,我再用公用电话向各位打传呼电话,这样可省点钱。何为传呼电话?就像现在卖报的报纸亭一样,一段距离设有一个电话站,每个电话站负责一个片区,将打入电话的内容写在纸条由专人送到府上,每次服务收4分钱。打出一次电话同价。我们的传呼只需写:某天某时某人家,即可,不用写内容自知内容是什么。只要收到料,我这么矮小的身材即骑上家中唯一的一辆28寸大单车,风里雨里黑夜里,在广州城东南西北飞奔去画模特,乐此不疲。
我们没有老师,在一齐写生中互相偷师,彼此为师。
除写生外,对几个画友的家也留下清晰记忆:
罗国强的家在越秀区一条好繁华的路上,六层楼的私宅位于路边。虽说有六层之多,每层的面积并不大,他家男男女女都长得高大英俊,几个人在那一站,就觉得没有空间了。我们一群人去他家画画都是在他家门前的人行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也影响不到我们专注写生。
*中亮家位于西关,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西关少爷”府邸。第一次到中亮家,被他家门口几米宽的楼梯,漂亮的意大利花地砖镇住。我家那时住在海珠区的“新村”宿舍,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公家盖起来的房屋,家家户户统一规格,清一式的苏联瓦和大红地砖,都是些好粗糙的平房,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地砖和窗户。后来才知道,中亮的爷爷*泳雩是广州著名的收藏家和诗人。在古琴界颇有地位的广东四大名琴之一唐代的“天蠁琴”及我后来工作的广州美术馆的镇馆之宝之一的明代仇英的《停琴听阮图》,都曾是他家的旧藏。中亮也继承了其爷爷的收藏习惯,随便谈起什么,他都能拿出实物实证,我们戏称他为“*局长”,觉得他应该去当档案局局长。
最舒服的画画地点当是刘天心家,她家位于一条叫“铁局巷”的尽头,有个颇大的院子,一棵曲曲弯弯的有相当年岁的鸡蛋花树覆盖了大半个院落,有座两层的小洋楼,她家和她的小姨家分住在一、二楼。天心是那时稀有的独生子女,其妈妈好欢迎我们到她家画画,每次都热情招呼。我们坐在鸡蛋花树下,阵阵花香环绕,尝着天心妈送来的小食,边画画边唱歌。后来她家那一带拆迁盖高楼,就在她家院子下面出土了现存中国制造时间最早体积最大份量最重的铁锚,现收藏在越秀山上的广州博物馆。之前觉得这巷子的名字怪怪的叫“铁局巷”,原来这一带在古时曾是铸铁的大工场,有着悠久的历史。想想若将此景画成一个剖面图:蓝天、白云、小洋房、鸡蛋花树,画画的我们、泥土、古铁锚,下面还有什么什么尽可发挥想像,都几有意思。
我也不时请些杂技演员给大家画,她们既健康又美丽。上面那两幅半身素描像的模特都是各怀绝技的杂技演员。
几百张素描色彩就是这样经过数年勤奋努力积累下来的,明天我最心爱的几幅宝贝,我自己还没欣赏够,照片都还没留一张的宝贝,就要成为废纸进废品站了,实在心有不甘,抱着试试看能否找回自己的作品,于是我进入课室,准确的说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因为画堆到连门都开不了。那天真是如有神助,我直觉觉得我的画应该在课室的右边,就直接到右边找,真的没花多长时间,就在如山的画堆里找到这两幅卷在一起的素描!继续想找我的另一幅画朝鲜姑娘跳舞的国画,找到天黑都找不到了,只能作罢。
曾经看过一个日本电影,有个情节,讲一个失明的母亲,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惦记着自己在外的女儿,那时没有通讯设施。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母亲突然激动地觉得女儿要回来看她了,果真此时女儿正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大雪中,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是相信人与人之间会有这种感应的,尤其是母女之间,我能順利找到这两幅画,是否也是因为我在画上付出了感情?人和画也有了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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